老实人

【all扉】孑然一身（1）

●放弃所有人，选择自己，就像当初放弃自己而选择了他人。

●这是一个扉间多次重生后，醒悟放下所有人，独自美丽的故事。

●预警:结局不会选择任何一个人。

（前期有扉间一次次重生失败渐渐黑化，最后醒悟抛弃所有人，获得自己的新生。）

●孑然一身，带来的并不永远是孤独和痛苦。

第一次:

扉间的记忆从死亡的那一刻停止。

扉间仍然记得血液从身体中流逝的感觉，仍然记得自己意识逐渐消散的感觉，那是死亡的感觉。

慢慢感受着自己的消逝，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体验。

扉间回忆着最后的那一刻。

天上飘起了雨滴，就像在为我哭泣一样。

那些小鬼不知道安全了没，希望他们可以将木叶建设好。

所有人都走了……现在只剩下我……孑然一身……

好想……好想……重来……好想……幸福……

“扉间，你醒了？今天你起的好晚啊！”

柱间扒着门缝，从门外伸进头来，委屈地说道。

扉间有些疑惑地看向年幼的柱间，熟悉的面庞再次出现在眼前。扉间感到害怕，震惊，以及……茫然。

死后的世界这么美好吗？

原来在死后大家真的可以重聚。

扉间已经忘记了当初的自己是如何和年幼的柱间相处的。可是，他清楚记得自己真的很想念这个只会给他惹祸，却也会在关键时刻护住自己的哥哥。

“欸！扉间，你怎么哭了。”柱间慌张地冲进来抱着扉间，他用手慌乱地为扉间擦着眼泪。

可这个泪水却像线一样，连绵不断地向下流。

扉间睁着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

他诧异地摸上自己的脸颊，这时才发现自己真的哭了。扉间苦笑起来，哽咽的哭泣和悲哀的笑声混在一起，让人心疼。

“原来……原来……我还是可以哭出来的。”

笑声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了压抑着的哭泣。

“扉间，你别哭了，你哭了我心疼。”

柱间不明白扉间为什么哭，可他看得出扉间很悲伤。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视扉间的眼睛，因为这双眼睛里充盈的悲哀和绝望令柱间感到窒息。

柱间从未见过如此的扉间，他不知道如何安慰扉间，只紧紧抱住扉间，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柱间感受到怀里的扉间逐渐平静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扉间是做噩梦了吗？”

扉间将自己埋到柱间的怀里。

柱间看不见扉间的表情，他只是听见闷闷地回应。

“噩梦嘛……是噩梦啊，原来那一切是噩梦”

“是啊，不过扉间不用担心，哥哥在这里，我会永远守护你的。”

“守护我……永远。”

“当然了，是永远。”

扉间的脑内回荡着柱间的话语，他很混乱。过去与现在的种种被强行混在一起，扉间感到头很痛。

“大哥又欺负二哥！”

“大哥真坏，居然欺负二哥。”

遗忘在记忆中的声音想起了，扉间猛得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两个小身影。

扉间甩开柱间，慌乱地冲过去。因为激烈的动作，他踩在被褥上差一点滑倒，可这却没有阻止他的行进。

扉间抱住自己的弟弟们，这次不再是冰冷的尸体了。

“二哥，别生气，我们报仇。”

“对！帮你报仇！”

“我没，真的没欺负扉间，是他做噩梦了！”

“我们不信！”

“一定是大哥的错！”

“冤枉啊！！！”

耳边是弟弟们义愤填膺地呼喊和大哥委屈的叫喊。

扉间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们，他的眼上还带着泪珠。

扉间感觉好幸福，真的，真的好高兴。

他擦去挂在脸颊上的泪水，笑着为柱间辩解道，“这次不是大哥的错，我们就先原谅他这一次吧。”

“好吧，既然二哥发话了，那我们就先原谅大哥了。”

“就先原谅大哥了！”

柱间挂着委屈的泪水，也激动地冲过来抱住他的弟弟们。“我最爱的弟弟们，大家真的好好啊！好可爱！”

柱间很想将这个早晨当做和平常一样的日常，可是他发现从这个奇怪的早晨开始，扉间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扉间还是会嫌弃自己，也会甜甜地叫自己大哥，最喜欢的食物还是鱼……可是，扉间经常流露出一种令柱间感到陌生的眼神，因为这种眼神让柱间感到很难过，让他莫名想要哭泣。

柱间知道这是悲伤的眼神。

年幼的柱间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扉间会这样，想不明白的他只能将那场噩梦当做原因。

扉间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他对这个已经被自己遗忘掉的时期充满了些许怀念与悲伤。

他明白了，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他，千手扉间再一次重生了。

原因？

不知道。

是因为我心里存在遗憾吗？

是为了让我改变未来的吗？

扉间想不明白，他在这种事情上糊涂了。

要改变的对吧？

一定是要改变的。

必须要改变的。

扉间不知道，这一次他又将巨石放到了自己肩头。

扉间努力融入这个旧世界，他扮演着自己，一个年幼的自己。他又在寻找差异点，找到变化。

扉间又开始谋划。

前世，每次扉间思考的时候，他总会感到一股缺失感，而现在，他再一次感受到了。

可是，他将所有人都考虑到了，那到底是少了谁呢？

这是扉间从未想明白的地方。

时间过得很快。在扉间看来，一小时一天一月一年，仿佛都变得一样了，因为他从未停下来，所以也从未感受到时间曾经流动过。

随着年龄的增长，遗忘在记忆深处的时光再次展现在扉间面前，可他有些分不清那些事真，而那些又是假了。

重生这件事情太梦幻，真的好像在做一个甜美的梦境。

是记忆中的痛苦悲伤在不断提醒着扉间，什么事虚假，而什么又是真实。

扉间记得记得瓦间和板间是哪一天永远离开了自己。

为了改变他们死亡的结局，扉间精细地计算着每一步。

千手佛间看着早熟懂事的二儿子，耐心地听着他的请求。

扉间平静的请求佛间，让他将瓦间从那个任务中调离，让自己代替。

千手佛间没想到扉间会提这么任性的要求。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上战场，可是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他没有办法改变，只能痛苦地接受。

千手佛间皱眉想着拒绝，但是他同样很想听听扉间的理由。四个儿子中最明白战争残酷的人就是扉间了，千手佛间想听听扉间这么做的理由。

扉间调理地讲自己这么做的优势说出来，没有丝毫破绽。可是佛间还是从中提取出来重点，就是扉间不想让瓦间参与。

佛间最终是答应了，因为他找不出反驳扉间的话。扉间的话说得太完美无缺，仿佛他的方案就是最合适的。

扉间已经料想到了结局，但他还是松了一口气。他想，原来我也在担心啊。

佛间复杂地看着扉间离去的身影。

当扉间将手放到门上的时候，千手佛间终于忍不住了。

“孩子是需要长大的，我们无法永远护着他们。”

扉间没有回头，而是用近乎叹息的声音说道，“可是，我想让孩子们活得更长一些。”

扉间打开门朝外走，他没有回头看千手佛间。

在他的后脚即将迈出去的时候，千手佛间悲哀的说着。

“辛苦你了，扉间。”

扉间愣了一愣，他终于回过头，看向自己的父亲。他笑得很坦然，说道，“不要紧的，我现在很满足的。”因为我们重新相见了。

这次千手佛间再也没有说话，只是听着扉间离去的脚步声陷入了沉思。

在扉间的守护下，瓦间和板间度过了上一世的结局。

在此期间，扉间也试图阻止过柱间和宇智波斑的见面。

可是这些阻止只是推迟了两人相识，并没有阻止。这种历史的必然性，让扉间感到无助。

扉间也开始害怕，是不是自己拯救下来的弟弟们也会迎来必然的结局。

扉间拼命控制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但是这种想法却不时钻进他的脑海中。

这个预想在扉间最意想不到的时刻发生了，因为那只是一个稀疏平常的傍晚而已，因为那只是一个和往常一样扉间完成任务回家的傍晚而已……

可是，扉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回到族地时，看到地上躺着两个小小的身影。小小的身体那么残破，已经不完整了，血流满地刺红了扉间的眼睛。

扉间愣住了。他感觉自己什么也听不到了，即使柱间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他感到浑身无力，发软的双腿仿佛已经无法支持忽然沉重的身体。

为什么？

为什么弟弟们要死？

为什么我没有拯救他们？

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到底在为了谁努力改变命运？

扉间有些茫然了。

他想哭，却早已习惯了将含着血的泪水独自收下。

他想喊，却早已习惯了将痛苦的呼喊压抑在心底。

扉间在上一次的时候没有哭泣，这一次也不会。

他这就是带着像是哭泣的表情一遍又一遍地默默责备着自己。

还有机会不是吗？

扉间安慰自己，还有剩下的人。我要让他们幸福就好了。

柱间回头看到自己现在唯一的弟弟，他悲伤地看着扉间痛苦的表情，他冲过去紧紧抱着扉间。

“我只剩下你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扉间没有听见柱间话，甚至没有察觉到柱间抱住了自己。他仿佛脱离了这个世界，重新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我要改变这一切。

扉间记得让一切走向悲剧的开端好像是从自己杀掉宇智波泉奈开始的。

他这么想的，但是他从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的。

战场，是个刀剑无眼的地方，如果他不杀死宇智波泉奈，那一天躺在那里的人就是他千手扉间了。

为了生存，扉间在战场上的灵活称为狡诈，在政事上的精明被称为狡猾。而扉间只是想活下去，想让一切变好而已，他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扉间曾无数次想过。

如果，死的那个人不是宇智波泉奈，而是他千手扉间的话，世界会不会变得更好？

扉间摔摔头，撇去了自己这个滑稽的念头。

扉间看着硝烟四起战场，宇智波和千手平分战场，正面对抗。

我什么时候开始在战场上走神了？

难道今天是那一天吗？

杀死宇智波泉奈的那一天吗？

●虽然很隐晦，但还是私心打上柱扉tag